太平軍攻陷蘇州竟如此污辱城中婦女

太平天國的婦女問題一直是歷史愛好者關注的熱點，但其中有一個細節還是很少有人涉及，那就是太平軍所到之處，大肆擄掠占領區女性。前幾年，有學者論述太平天國促進了婦女的解放，這類觀點非常扯淡，且來看看太平軍是怎么糟蹋蹂躪被擄婦女的。1860年5月，忠王李秀成率部向蘇南進軍，6月2日，攻陷蘇州。這前后蘇州婦女的遭遇，典型體現了太平軍的一貫行徑。李秀成在蘇州召開軍事會議。太平軍控制蘇州之后，一方面搶劫財物，一方面瘋狂抓捕婦女。據史料記載：“城內被擄少年婦女無算，禁閉于元妙觀內。有賊女百長管之。”大儒巷、懸橋巷、蒙葭巷、朱長巷等地是婦女受難的重災區。“各賊私掠婦女，藏匿館中。”

蘇州郊區的女性也未能幸免。有一人稱一百八十三天將的太平軍將領，率眾在“石碼頭、善人橋、光福等處，大肆淫掠，木瀆擄人及船無算。”擄掠婦女的行動持續了6天。6月7日，李秀成下令禁止“掠婦”：“所掠諸婦女皆令十九日徼送女館，違者論斬”。三天后，這一情形才有所緩解。太平天國體制中，有“男行”“女行”之別，其中的“女行”，又稱“女營”“女館”，說白了就是女性集中營，沒什么自由可言，平時不能與丈夫、孩子相處，未婚的也難得見父母(后期稍寬松)。“女營”承擔什么任務？主要是后勤保障，包括但不限于肩米、背鹽、負煤、斫柴、荷磚、抬瓦、筑營、運土、挑水、開溝、浚濠、劈送竹簽、收割莊稼、搓麻繩。這些工作大多是體力活，對男人來說都不輕松，對江浙女子而言，更是不可承受之重。

被拉去干粗活還不是最凄慘的，太平軍的奸淫現象更讓蘇州婦女感到羞憤。此類事件在清同治《蘇州府志》中記載頗多。如：一伙太平軍闖入蘇州蠡市一戶人家，見這家的女兒貌美，即欲施以強奸。少女誓死不從，太平軍威脅殺其父母，她無可奈何，為了救父母只得含羞忍辱被強奸。胥門外一位女性的遭遇：“城陷日，夫他避，婦抱一幼兒在室，賊至，群奸之。”蘇州人邱際豐的妻子席氏，31歲，“避賊山麓，賊至，拽氏欲污之，不從，中賊鳥槍昏絕而亡。”

太平軍與清軍交戰。有一些太平軍士兵，尤其是軍官，還霸占人婦，供自己淫樂。時人記載，有軍官強娶民女，“婦女美者，賊目占為己妻”。6月7日之后，李秀成嚴肅軍紀，處分私藏婦女的士兵，從其執法的過程看，士兵霸占人婦現象所在多有。“(巡查隊)每當靜夜深更，諸賊同夢之際，直入臥房，辟門查驗。賊與婦莫不倉惶而起，持批對驗，甚有顛倒衣裳，不及結束者。且忽早忽遲，無可預備。……二十日(6月9日)，巡查隊執兩賊兩婦相對裸縛，遍游六門，梟首示眾，賊應伏辜。”還有一部分未婚少女，被送到天京。有記載曰：“取美女七百余置諸舟，送金陵，備偽天王妃嬪用，曰貢女。每歲一貢，總計凡四貢。”這七百多名少女“備偽天王妃嬪用”未必真確，但進貢給天京的軍政要人是可能的。

然而，蘇州的婦女并非逆來順受之輩，她們在非常時期展現出一種超乎想象的烈性。在太平軍的暴行之下，蘇州出現了一個慘絕人寰的景象：大量女性被殺或自殺。面對太平軍的攻勢，清軍無力保護城內百姓，家中的男人亦自身難保，或逃或被抓或被殺，此情此景，女性唯有一死來成全自己最后的尊嚴。前文說到，蠡市一位少女為了救父母而被強奸，事后，她對父母說：“女以保全兩大人命致辱身，無顏茍活，請大人速自為計，言畢，自投后河死。父母痛甚，亦投河死。”木瀆東窯村顧振的妻子周氏，“城陷后，賊至其家，逼淫之，堅不從，哭罵撐拒”，最終被太平軍殺害。

監生萬春的女兒章氏，面對破門而入的太平軍，謊稱家里的井中藏有黃金，趁士兵往井里查探時，欲將他們推入，因力弱不能行，被殺。嚴家駒的聘妻金鳳珍，帶著母親逃避，未能逃脫太平軍的羅網。太平軍士兵想奸污她，以殺其母相要挾。她假裝答應，等母親安全后，乃痛罵不止，拒不就范，被殺。徐裕成妻張氏，“居湖沙里，聞賊近，急投河，賊至，拽之起，逼之不肯受辱，被刃死，年二十六。”

太平軍的“糧票”，規定了某村某戶應繳納的糧食數額。太平軍胡作非為的傳聞在蘇州淪陷前即流傳開來，一些女性害怕被擄或受辱，在實際危險尚未到來時，即選擇自盡。葛景安的妻子陸氏，“聞警”投井而死。廬某的妻子某氏，因“賊鋒惡甚，恐受辱”，投井而死。

同治《蘇州府志》記載了周樹基家中婦女的遭遇：城陷之日，周的妻子、孫女、侄女以及周的兩個妹妹自焚而死，周的另一個妹妹周氏帶著兩個兒子投井而死，周的堂兄弟之妻衛氏與女兒投水而死，周的女兒淑貞也“同日死”。

有學者統計，蘇州死于太平軍戰事、在《蘇州府志》中有事跡可考、被官府旌表的節烈女性，多達689人，其中自殺374人，被殺215人。她們只是蘇州死難婦女的代表，目前雖無法統計共有多少婦女死亡，不過由此可見一斑。

以前曾有人鼓吹太平軍軍紀嚴整，對百姓秋毫無犯。如果真相如此，那么他們的糧食和軍械從何而來？他們如何擴充兵員？須知，太平天國穩定控制的地區少之又少，本質上就是武裝流竄團伙。在其曾經控制過的地區，又會有多少人服膺他們的教義，主動捐物參戰？太平軍確有禁止奸淫的條款，犯者被處以極刑，但執行狀況較差，尤其到太平天國后期，軍紀日益敗壞，各種野蠻行徑不絕于書。因為太平軍的猙獰面目，因為受“節烈”觀念影響頗深，蘇州女性在太平軍入城后表現出絕不合作的決絕姿態。這成就了一批貞節烈女，也造成了無數令人痛心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