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九層妖塔” 河谷中竟然密布著兩千座古墓

天下霸唱在《鬼吹燈》里曾經寫到一座“九層妖樓”，后來陸川據之拍成了一部電影《九層妖塔》。小說家言，不可當真。但“九層妖樓”在現實中的確是有原型的，這就是位于青海省都蘭縣熱水鄉察汗烏蘇河畔的一座吐蕃時期的巨大古墓，考古者稱之為“血渭一號大墓”，當地牧民則叫它“九層妖樓”。

“九層妖樓”大墓高30米，底部基座寬160米，整體呈平面梯形，封土外形看上去像兩個疊在一起的“斗”。這座墓葬規模宏大，氣勢雄偉，其后的山巒如雄鷹展翅一般，將其抱在懷中。大墓系一層一層逐層累積而成，層與層之間常常鋪有一層柏木。此墓自20世紀80年代起，經過了十幾年的考古發掘，出土了大量文物，但仍然只是發掘了最上面的一部分。

在“九層妖樓”周圍，密布著幾十座大小不等的古墓。事實上，在整個熱水河谷中，同時期的古墓有大約兩千座，其數目之龐大令人驚嘆。考古學家經過十幾年的發掘和研究，認為這些古墓都是吐蕃時期、吐谷渾邦國的遺存。

吐谷渾是遼東鮮卑的一支，后因部族間的爭斗，西遷青海高原，并在這里建立了吐谷渾王國，立國達350年之久。公元663年，吐蕃攻滅吐谷渾，使得吐谷渾故地皆入吐蕃，成為吐蕃的一個邦國，其活動區域，主要在青海柴達木盆地，而政治中心則在都蘭縣。

據文獻記載，部分吐谷渾人雖然被吐蕃所統治，但仍有自身的建制、自己的可汗和活動區域，并以部落為單位，保持著自己民族的組織機構。這些關于吐谷渾的記載雖然在文獻上可尋找到只字片語，但他們的遺跡在此之前一直沒有發現。

熱水谷地中的大小古墓隨處可見，基本都是以山石壘砌，然后用土覆蓋成土丘。年深日久，風吹雨淋，許多古墓已不容易分辨出位置。但是，這里還是吸引了無數盜墓者冒險盜掘。在熱水谷底，被盜墓者挖開的盜洞非常多。有些盜墓者，甚至裝備著十分先進的考古設備和武器。

根據考古發現，熱水谷地中這些古墓建造時所使用的柏木，全部伐自附近的山上，這種大規模的砍伐行為，導致這一帶變成了童山禿嶺，一片荒涼。此舉不僅嚴重破壞了環境，而且很可能也是導致他們徹底滅亡的原因之一。

吐谷渾王國在中國歷史上最為光彩的一頁，是他們在經濟活動和東西方文化交流上所扮演的角色。開辟于先秦時期的絲綢之路“青海道”曾經一度冷清，到了吐谷渾時期被重新利用起來，成為當時交通和貿易的主要通道。因為這條古道橫貫吐谷渾國境，所以又稱“吐谷渾道”。熱水河谷的古墓中出土了大批絲織品，證明了這條古道的繁華。

吐谷渾人在這古道上從事的主要活動，當然是和外國商人進行轉手貿易，并由此加入了國際貿易的市場。同時他們與中原的南朝和北朝從事“以獻為名，通貿市買”的商業活動。吐谷渾靠著“中介”的地位，賺取了豐厚的利潤，許多富商大賈腰纏萬貫，“潑天富貴”。

遙遠時代的吐谷渾人肯定無法想到，他們苦心經營和偽裝的墓葬，居然輕而易舉地遭到了瘋狂盜掘。前些年，西寧的黑市上，販賣吐蕃古墓文物的情形一度十分猖獗，其中就包括一些保存非常不易的絲織品。吐谷渾最終匯入了民族融合的洪流，有些學者主張：可以把吐谷渾視為今日土族的主要族源，但并不能將土族視為吐谷渾的直接后裔。